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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日中午，成都双流区永安镇金淑珍一家围坐在一起吃午饭，桌上有金淑珍的侄子、大儿子和儿媳。儿子炒了几个素菜，一盘蒜薹肉丝，金淑珍坐下后一直往儿媳王玉兰碗里夹菜。王玉兰用叉子慢慢吃下饭菜，儿子和侄子喝着啤酒，一家人说说笑笑。金淑珍今年82岁了， “来，我给你洗脸。”金淑珍打来一盆水，用帕子浸湿，拧干，为王玉兰擦脸。她的手上布满了皱纹，擦了脸又擦脖子。洗干净后，握了握王玉兰的手。王玉兰已瘫痪近3年，她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照顾王玉兰，成为了当地人称赞的一段婆媳关系。
爱去三个儿子家帮忙 大儿媳瘫痪 婆婆决定照顾/ 瘫痪的王玉兰，就是大儿子李仁发的妻子，两人20多岁结婚时，王玉兰就有气管炎和高血压等疾病。金淑珍有三个儿子，老伴儿去世已20多年，一家世代都靠种植简单的农作物为生。“他们三兄弟都没什么能力，没能力打工，就干点农活。”一年下来，大儿子李仁发一家能卖到万把块钱，靠工作的女儿寄钱和低保维持生活。金淑珍有个习惯，儿媳瘫痪前每年在一个儿子家轮流住一年。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开始帮着每家做点家务，“都要去种地，没人煮饭，我不去做谁来管。”这个习惯在2015年被打破，王玉兰突发脑溢血，手术后头部和胸部留下两道伤口，更让一家人焦灼的是，除了伤口，王玉兰几乎全身瘫痪。说话不能说，走路不能走，只有手能勉强动动。 李仁发苦恼了，在城里工作的女儿已成家立业，没有全部时间照顾瘫痪的母亲，自己丢了农活吧，家人的生存也难以维系。还没等李仁发相处办法，金淑珍就主动提出住在他家，照顾王玉兰。
悉心照顾 陪伴“聊天” 儿媳能站立行走/ 那个时候，王玉兰无法说话和行走，手也使不上劲，生活完全无法自理，除了每天在家里做煮饭洗衣等家务，金淑珍大部分时间都用于照顾王玉兰的生活起居。吃饭要人喂，上厕所要接，穿衣要帮，金淑珍每个环节都不落下。她说，虽然儿媳不能说话，但她喜欢和她“聊天”，“我最喜欢给她说，我今天做了啥子活路，给她说不要操心，都有人管。” 王玉兰喜欢听婆婆给她讲生活得琐碎，有时候金淑珍去镇上赶场，也会带回一些龙门阵。有一次，金淑珍给王玉兰说，她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她可以穿新衣服了，王玉兰忽然笑起来。“那个时候我就想到，可能我多照顾她，多陪她，能快点好起来。” 在医生的治疗和金淑珍的照顾下，王玉兰今年初已经可以站立慢慢行走。她走得很慢，拄着拐杖，金淑珍会扶着她一起走。 30日中午，一家人吃完午饭，金淑珍准备带儿媳回房间休息。从饭厅到卧室大概有17、8米的距离，王玉兰和金淑珍走了差不多五分钟，在此之间，金淑珍说了6、7次，“慢点，小心点。”卧室门口有个小台阶，只有几公分的高度，走到这里金淑珍有点紧张。几公分对于刚刚恢复行走的病人来说，是个考验，“来，你慢点抬腿，一点一点往上移。” 金淑珍叮嘱着，王玉兰用力后，迈上了台阶，金淑珍的身体也明显晃了一下。“看嘛，我说你得行嘛。”虽然金淑珍无怨无悔，但80多岁的身体明显有点力不从心，她担心的事迟早都会发生。“万一我以后动不了了，她咋办呢？” 让出空调给儿媳 “我扇扇子就可以了”/ 进屋后，金淑珍扶着王玉兰慢慢躺在床上，为她铺好被子。这是一间水泥房，就是王玉兰和李仁发的房间，旁边一间砖砌的房间是金淑珍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台电视。这间房 是金淑珍过来照顾儿媳时才修的。而王玉兰的房间“配置”明显要好得多，一张大床，柜子，而在家里为数不多的家电中，这间房有一台挂式空调。面对记者的疑问，金淑珍连忙解释道，说这都是她主动提出把空调让给王玉兰的。 2016年夏天，刚患病的王玉兰在药物的作用下身体发胖，闷在房间里就出汗，她又不能动， 饱受高温的折磨。在城里工作的女儿买了空调回来装，装的时候一家人犹豫了：金淑珍住的砖房也很热，老人那时也年近80，一边又是病人，空调安哪间呢？金淑珍坚决不让孙女把空调安在自己房间，称王玉兰是病人，她更需要。“我吗，我扇扇子就可以了，我不觉得热。”
交换付出 家人陪伴才是福/ 金淑珍称，她从不觉得委屈，她认为，她为儿媳做的这一切，理所应当。“我三个儿媳都对我好得不得了，我照顾下她好正常嘛。”在她轮流在三个儿子家住的时候，她就享受到了儿子和媳妇们的孝顺。农忙的时候，她帮衬着做家务，农闲的时候，儿媳们都抢着做。“一个二个，勤快得很，还给我买东西，啥子都想到我。”金淑珍牙齿不好，喜欢吃软的 东西，每逢赶场，王玉兰就给她买馍馍，平时也在小卖部买些软和的饼子给她带回来。 这个习惯，甚至保留到现在。王玉兰恢复后，金淑珍会偶尔让李仁发骑三轮车带着他们去镇上逛逛，走进小卖部，王玉兰会张开嘴手比划着指着。没人懂她想表达什么，只有常常和她“聊天”的金淑珍懂了，“她是想买那个饼子，她还记得到我喜欢吃。” 金淑珍说，她喜欢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感觉，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所以谁照顾谁对她来说，不是负担，而是幸福。 对于年迈的母亲，李仁发也心怀感激，不善言辞的他在厨房炒着一盘咸菜，说，“我说不来啥子感谢的话，我就这么说嘛，没得我妈的照顾，我可能天天只有在家照顾她（王玉兰），不做活路不挣钱了。”饭桌上，金淑珍为儿媳夹着菜，李仁发和兄弟喝着一瓶啤酒，围坐在一起唠家常，看起来很幸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