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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心芳在给村民看病 □本报记者中原三农网记者丁需学 通讯员贾东伦 牛明远 刘海军文/图 在舞钢市杨庄乡长岭头村有座连绵起伏的山峦，相传有位叫燃灯的道人曾云游至此，看到这里山清水秀、祥云缭绕，是一块风水宝地，便在此驻身修炼。数年后，燃灯道人得道成仙，为感念这一带民风淳厚、百姓质朴，他在山上留下一座神灯护佑山民。山民们为了感激燃灯道人的庇佑，就把这座山称为“灯台架”。 传说真假无法佐证，但是，在这里翻山越岭行医48年的乡村医生陈心芳，被山民们真真切切地称作百姓健康的“守护神”。 为治母病自学医 陈心芳记事儿起，每到冬天，母亲就一个劲儿地喘，有时一口气喘不上来，几乎要了命。那时，村里人说，他母亲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受折磨的。陈心芳年龄还小，母亲每次发病，他都会胆战心惊地躲在一边。慢慢长大后，陈心芳才得知，原来母亲得的是支气管炎。于是，他暗下决心，长大了一定当一名医生，把母亲的病治好。 1961年7月，陈心芳初中毕业后留在长岭头小学任代课老师。四年中，他一边教书，一边自学医学知识，读了不少中西医药理知识书籍，自己有个头痛发烧，根本不用找大夫，弄一两服草药煎服后，准能药到病除。其间，已是大夫的本家叔叔陈永林给予了陈心芳很多点拨。 机遇青睐有准备的人。1964年，酷爱医学的陈心芳感动了时任尹集卫生院院长的张万银。张万银推荐他到舞阳县卫校学习中西医及临床诊治。多年的夙愿成了事实，陈心芳哭了。 正当陈心芳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来之不易的学习中时，因为政治运动，陈心芳不得不被迫中止学习。所幸，上学的十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已把三年的课程都通读了一遍。 悉心钻研渐成名 1965年7月，陈心芳回到长岭头村，村大队为他腾出两间茅草房做卫生室。从此，陈心芳成了一名赤脚医生，这条行医路一走就是48年。 作为全大队唯一的大夫，看病行医责无旁贷，卫生宣传、疫情防治、接种疫苗等更是分内工作，陈心芳乐此不疲。 “那是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公社卫生院每年只给100片安乃近、30支青霉素，这些药够用吗？”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陈心芳记忆犹新。为了解决药品不足，陈心芳翻山越岭自己采药。长时间的采药经历，让陈心芳摸索出了《本草纲目》中没有涉及的一些验方，比如把蒲公英加白菜根切成碎片熬茶喝，可以预防感冒。 “我这辈子唯一的爱好就是学习，尹集卫生院、舞阳县人民医院、舞钢公司职工医院的医生都是我的老师。”陈心芳说，“乡村医生与医院医生不一样，要求既要会外科、内科、妇科，还要会儿科、脑血管科、骨科；既要懂中医，又得懂西医，随时都会遇到不同的病人需要医生救治。”陈心芳边行医，边苦读了《伤寒杂病论》、《临床应用解剖学》、《基础医学》、《外科学》、《内科学》、《传染病学》等医学经典。每天晚上睡觉前，他还把当天诊治病人的病历记录看一遍，反复研究同一病症的不同表现及诊疗举措。 最重要的是，陈心芳还把缠磨母亲几十年的哮喘病也治好了。打这之后，他就成了十里八村的名人。 为取糖丸摔折腿 1984年，乡村医疗体制改革后，陈心芳承包了卫生室。个人承包卫生室后，有些承包者早把出力不赚钱的卫生防疫、接种疫苗等甩开不干了，但陈心芳觉得，自己是乡亲们培养出来的医生，不能为了挣钱昧了良心、丢了医者仁心的信条。陈心芳还像往常那样，一边给大家看病取药，一边免费宣传卫生知识、疫情防治、接种疫苗。拿陈心芳的话说，一个举手之劳的小事儿，也可能让一个人一辈子对你念念不忘，这就是社会责任感吧。 2006年1月5日，大雪过后，路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陈心芳从杨庄乡卫生院领取小儿糖丸后搭乘一辆三轮车回家。在一个拐弯处，由于司机操作不当，他们连人带车翻进了两米多深的沟里。陈心芳被车甩了出去，当他还未从惊慌中缓过神来，三轮车又重重地砸在了腿上――陈心芳右大腿骨断成了两节。 伤筋动骨一百天。看着前来问医看病的人焦急的样子，卧床80多天的陈心芳怎么也躺不住了。他颤巍巍地拄着双拐，一步步从病床挪到就诊桌前，一坐就是一天。没过几天，右脚肿得连大号拖鞋都穿不上了，到晚上，锥心的疼痛和肿胀感让他彻夜难眠。他心里清楚，这种痛是因为自己过早下地走路造成的。即便如此，只要有人来看病，他照诊不误。 出诊箱用坏20多个 长岭头村是革命老区，全村22个自然村，1200多口人七零八散地居住于沟沟壑壑间，老虎爬等自然村距离诊所有十三四里山路，中间要蹚七八次河。 对于土生土长的陈心芳来说，这不算什么。季节性地巡诊防疫、接种疫苗、发放糖丸，每次半个多月时间，每天天亮就出发，天黑后才回家。近半个世纪的防疫工作，他从没落过一家一人。 只要病人需要，陈心芳就背着5公斤重的出诊箱风雨无阻、随叫随到，用坏了出诊箱20多个、手电筒不下60把。 1981年7月6日晚，白石崖村民组王万山患急性肠胃炎，看完病回来时，山洪暴发，一个浪把陈心芳冲了一百多米远，幸遇一棵大树，才捡了条命。 “最怕是下大雨、下大雪，这时候若有人喊你，那一定是家里的人病得不轻。陈心芳问明情况，经常是二话不说背着药箱跟着人家去。”正在诊所输液的村民王金川说。 “现在野兽少了，上个世纪70年代咱山沟里还有狼呢。1973年腊月二十三晚，老虎爬的王孬的老婆病重，看完病回来时还遇到了七八只野狼。”回想起当年的情景，陈心芳仍心有余悸。 没有摔伤腿的时候，翻山越岭出诊巡诊，家人从未反对过。当陈心芳拄着双拐还要执意出诊时，老伴儿和孩子们说什么也不同意了：“自己都顾不住自己了，还逞啥强啊。” 刚开始，他拄着双拐翻山实在困难，也就依了家人。但陈心芳丢了双拐，只用单拐走路的时候，家人就再也劝不住他了。 后来，前来请他看病的病人家属，不忍心看着陈心芳一个肩膀背着药箱，一只手拄着拐杖，就帮他背起药箱，扶他一起走路。“现在好了，村里通上水泥路，我可以骑着儿子买的老年摩托到各家去看病。”陈心芳自豪地说。 德艺双馨赢尊重 陈心芳常教导孩子们说：“作为大夫，一要救死扶伤、有医必救；二要扶危济困、讲究医德。” “越穷越容易得病，得了病要治，治了病又没有钱给。”陈心芳无奈地说，“好多群众治了病付不起药钱，记下账，一月、两月，一年、两年……还是没有钱还，2011年10月，看着一尺多厚四千多元已经发黄的账簿，我只好把它烧了。” 1984年冬，王金川的老母亲患高血压卧床不起，由于家境贫寒，在乡卫生院交不起每天上百元的费用，不得不转回村卫生室诊疗。患者家属抱着听天由命的态度，可陈心芳采用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方案，治好了她的病。“我娘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陈医生每天到家中看病输水，是陈医生把我娘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王金川至今感恩不尽。 “俺这里距乡卫生院远，离市医院更远，尤其像农药中毒等急症，时间就是生命，必须马上救治，侯辉等七名农药中毒者都是陈医生一手救治过来的。”长岭头村党支部书记吴耀宇说。 “中草药治病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尤其是对于一些慢性病。山上到处都是宝，沙参、柴胡、二花等中草药比较多，山里人经济条件不好，有了这些药，乡亲们就可以少花些钱。”说起中草药，陈心芳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2008年9月7日中午，他带些干粮到山上采中草药。采了几十斤中草药准备回家时，他突然感觉血压升高，眼冒金星，一下就歪倒在了山坡上。“那天中午，俺上山去找羊，走到一个山窝儿时，发现不远处的泥洼边躺着一个人，当时可把俺吓坏了。后来一看，是俺哥躺在那儿……”陈心芳的本家妹妹陈变提及此事，眼睛湿润了。 脑出血15毫升的陈心芳，由于救治及时保住了一条命。腿伤未好，又得了脑出血，陈心芳成了名副其实的“瘸子”。“瘸子就瘸子吧！只要能给乡亲们看好病，让乡亲们健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陈心芳憨笑着说。 48年来，陈心芳守护生命，传递幸福，赢得了老百姓的尊重。48年，他踏冰卧雪、风餐露宿，行程50余万里，足迹遍布灯台架的高山深谷，为1000多名老区百姓提供了及时有效的基本医疗服务，被乡亲们亲切地称为生命健康的“守护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