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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大学子拍下校园155种昆虫

2015-06-22 09:06 华西都市报


  6月17日,四川大学望江校区,余溟鲲拿着他主编的《四川大学江安校区昆虫艺术图鉴》。


变侧异胡蜂。


中华弧丽金龟。


珀蝽。


小点异鹿天牛。

 

  今天是夏至,代表炎热将至。夏日里,阳光普照,万物繁盛,自然是昆虫们恣意出没的美好时光。你还记得吗?各式各样的昆虫是我们童年里最好的“玩具”。中午顶着大太阳,举着缠有蜘蛛丝的竹竿,去树林里捉知了;宁静的夏夜,和小伙伴一起在田野里抓萤火虫……

  这些伴随童年记忆的昆虫,长大后的你还会注意它们吗?

  四川大学生命科学院2011级本科生余溟鲲,将童年对昆虫的喜爱保持至今。他耗时3年多,拍摄川大江安校区的昆虫照片上万张、分类鉴定并手绘彩图,最终于今年3月出版了《四川大学江安校区昆虫艺术图鉴》。

  书中收录了155种昆虫的生态照片,在他的微距镜头下,这些通常被人们认为是害虫的小生物展现了迷人的一面。

  “我想将科学与艺术结合起来,让更多的人对昆虫有多一些了解甚至喜爱上它们,感受生命之美。”余溟鲲说,这本昆虫图鉴是给自己最好的毕业礼物。

  

  天生爱昆虫课桌塞满饲养盒

  余溟鲲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绿鬣蜥。这只蜥蜴他养了近6年,体长已经有1米多长,在前年却不幸死亡了。从此以后,余溟鲲就把微信头像设为了蜥蜴。

  “我的家都快成昆虫世界了。”余溟鲲笑着说,在深圳的家里,有上千只昆虫的标本,且养了不同种类的爬虫和两栖类动物。比如常见的有甲虫、蛇、蜥蜴、乌龟、树蛙等等。他还曾养过人工饲养的小鳄鱼,体型仅20厘米长的小鳄鱼最后长到了半米多长。他不得不把鳄鱼送给别人。

  余溟鲲回忆,自己对昆虫的热爱似乎是天生的。几岁时遇到了大青虫,其他孩子和老师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却轻易把虫子抓进玻璃瓶,带回去喂养。“别人在玩儿的时候,我就去抓虫。”

  从小学到中学,他的课桌里塞满了昆虫饲养盒,引来同学们竞相观看。

  随着年龄增长,余溟鲲对昆虫的兴趣和喜爱越发浓烈。他痴迷于昆虫千奇百怪的外形及精致结构,无与伦比的色彩和光泽,还有种种有趣的行为习性……从小至今,他平时走路时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仔细环视路边可能有昆虫栖息的灌木草丛。

  2011年,余溟鲲高中毕业,凭借全国中学生生物联赛一等奖,他被顺利保送到川大生命科学学院,学习生物技术专业。

  

  历时3年拍摄上万张昆虫图

  翻开这本图鉴,上面不仅罗列了155种昆虫的身体特征、习性、国内分布、最佳观察月份,还标注了昆虫在江安校区的分布情况。这都是余溟鲲三年的探索成果。

  余溟鲲初入江安校区时,他就为其良好的生态环境、丰富的昆虫资源而感到喜不自禁。课余时间,他便在校园中四处踏访。为了能随时进入茂密的草地及灌木丛中观察昆虫,他一年四季都穿着长袖长裤。

  渐渐地,他萌生出编写校园昆虫图鉴的想法,“让更多人驻足留心,发现这些小精灵,感受生命的神秘与美妙。”

  校园里的待建荒地、人工绿地、湿地……遍布了他寻访的足迹。

  捕虫网、镊子、采集瓶、手电筒、相机、背包……这些就是余溟鲲每次出门的必备“装备”。在成都,昆虫常出没的时间为5月至10月。为防蚊虫叮咬,不管天气多么炎热,他总是一身长袖长裤。即便是这样,他也常常被叮得浑身是包,对此他早就习以为常。

  他在自序中写道,“夜阑人静,手电筒的辉光照亮着寂寂校园草坪;骄阳似火,我的足迹深入每丛灌木角落;进入人迹罕至之处饱受蚊虫叮咬,无意间被荨麻等植物弄得浑身火辣痛痒;有时碰上如胡蜂、猎蝽一类的‘刺头’,还会被叮咬得一两周肿胀不消……”他还把这些“血泪史”写到了图鉴中,作为“注意事项”提醒读者。

  在长达3年的时间里,余溟鲲总共拍摄了1万多张昆虫图片,涵盖了222种昆虫。

  

  查资料、跑博物馆、求教专家鉴定155种昆虫

  对余溟鲲来说,艰难的并不是拍摄,而是后期的鉴定。

  “拍摄观察,总是伴随着新奇,因此不会觉得枯燥。而鉴定,则需要耗费大量精力。”

  为弄清一种昆虫的“真实身份”,他有时要翻阅家里几十本昆虫图鉴、图书馆里的昆虫资料、网上资料、请教专家鉴定,弄清其学名。不仅如此,他还要带着昆虫标本或照片,来到华希昆虫博物馆、中山大学生物博物馆等处核对标本。然而,有时候哪怕做了这一切的努力,仍然无法确认昆虫的身份。每每这时,就是余溟鲲最为失望的时候。

  由于技术所限,他总共拍了222种昆虫,最终鉴定完成的有155种。这显然有遗憾,但是他坚持“哪怕有95%的把握都不行,一定要100%确认。”

  

  工笔描摹168幅昆虫图凝聚生命之美

  受父亲影响,余溟鲲从4岁起开始学习国画,直到现在。

  用微距镜头便可以将昆虫的精致形态清晰定格,但余溟鲲觉得用中国画技法来描绘昆虫,也别有一番情趣。

  他用深深浅浅的笔墨精细描摹了168幅昆虫淡彩图,惟妙惟肖。他笔下的蝴蝶,有的翅膀合起直立,纤细优美;有的张开双翅,色彩斑斓;有的翅膀微张,翩然起飞……

  余溟鲲说,用工笔画描摹昆虫,赋其光彩,更是凝聚了他对小精灵们生命之美的感悟。

  给予他昆虫知识专业指导的博士余道坚在序言中写道,“他悄然接近那些与他素不相识却倍感亲切的小小精灵,将它们短暂的生命精彩定格成精致的画面。我能确认他是一个细心并充满美好理想的人,能在与大自然的默契中享受天性之乐,在探究生命奥秘中不断追求学识……”

  /感悟与思考

  人类与昆虫应该如何相处?

  “有些昆虫,还没研究就灭绝了”

  在研究昆虫过程中,余溟鲲常常遇到的一个尴尬是:他正蹲在草丛里观察昆虫时,后面就有环卫人员背着农药箱步步逼近……他不止一次思考,人类与昆虫应该如何相处?

  大学时,他曾去美国交换了一年,在一门“保护生物学”的课程中,他遗憾地了解到,现在国内外还没有一家专门保护昆虫的组织。“目前对昆虫的研究主要是害虫防治、经济类昆虫等领域,普通人对于昆虫的认识需求并不高。”

  而人们对昆虫长期的忽视甚至敌对,导致了一个后果就是:“有些昆虫,我们还没来得及研究,它们就已经灭绝了。”

  余溟鲲举例,在非洲和南美洲之间大西洋中部的圣赫勒拿岛上曾有一种巨型蠼螋,因其只在圣赫勒拿岛生存,也叫圣赫勒拿蠼螋。作为是蠼螋界的巨人,它曾经是革翅目昆虫的最大型种类。然而人类造成的栖息地破坏和老鼠的引入,这种昆虫在1965年之后就再也没有被采集到。2015年,国际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正式宣布圣赫勒拿巨头蠼螋灭绝。

  余溟鲲说,近200年来,随着科技的迅猛发展,人类的急速扩张,对环境造成的破坏也在呈几何式的增加。

  然而,他也欣喜地发现,许多国家都在研究仿生学,利用高精尖的科学技术改善人类的环境。

  “现代人类如何与自然和谐共处?科技与环境的平衡点在哪里?我想,如果自身能够对此有一点点的带动和进步,我就很满足了。”说着,面前的男孩腼腆地笑了。

  华西都市报记者张元玲摄影杨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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